王迪詩作品 《一個人私奔》

50 篇旅遊小說,50 段浪蕩心跡
現於全港書店發售

翻開本書,與我一起遊歷巴黎、南非、日本、摩洛哥、尼泊爾、柬埔寨……以至在中國的「5300里長征」,共嘗我一個人私奔的喜樂哀愁!
  • 法國男人最公道。自己去滾,也原諒紅杏出牆的女人。不像其他民族的男人,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。
  • 酒店是漂泊的象徵。我喜歡漂泊,但不喜歡像乞丐那樣漂泊。住五星級酒店也可以是一種流浪,我Daisy稱那為「高級流浪」。
  • 印度人的婚禮真有意思!不像香港,要新郎表演戴bra或「心口碎腰果」那麼白癡。
  • 意大利少年拉著我的手,在巴洛克建築前隨心而行。我在出其不意的時候,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。我們相愛了七天。就只七天。
  • 在北京,有女律師在會議室放一個痰罐,並保持每二十秒吐一次痰。究竟哪來這麼多痰?
  • 在尼泊爾的森林遇上黑熊,而我們七個人所有的「武器」,就只有一根樹枝!
  • 我在內地搭的士的次數,比我這輩子進食國產哮喘豬還要多。

第四者

閱讀專欄文章「第四者」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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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人因為忙搶鹽,一時忘了曾俊華。我倒是很替曾司長不值,早知香港人會因為搶鹽來「抵抗」日本的核輻射,特區政府大可以省掉6000 元「掩口費」,改為每人派五包鹽,夠食過世。曾司長,三姑六婆一定好感激你。
 
回想起來,政府曾企圖把香港包裝成「盛事之都」,但除了每年的七一遊行,搞來搞去都搞不出什麼「盛事」來,what a pity。香港的「羊牯」倒是很多,不如乾脆定位為「羊牯之都」吧,這個gimmick 肯定能吸引遊客,反正香港人「急性盲搶鹽」登上了《華爾街日報》,我們的「羊牯」已蜚聲國際,非常巴閉。
 
有時候,你真的不得不佩服騙子的創意,居然有藥房想得出「抗輻射喉糖」,有燒臘店甚至貼出告示,出售可「擴輻射」的鹽焗雞(我推斷店主的意思是「抗輻射」)。如果「蠢」和「無知」是有分別的話,那香港人其實並不「蠢」。那為什麼會搶鹽?為什麼要搶馬會派發的鴨嘴帽?為什麼對「搶」這個行為情有獨鍾?因為「唔執輸」是香港精神,搶不到鹽,都唔執輸搶隻鹽焗雞。人有我有,就算搶到以後丟進垃圾桶,都好過益人。可能我見得人少,我去過三十幾個國家旅行,從未見過一個地方的人像香港人這麼貪小便宜,任何光怪陸離的騙案在香港都行得通:祈福黨、跌錢黨、補藥黨、「性交可以轉運」、「猜猜我是誰」電話騙案、食鹽可以抗輻射……你講得出,就有人信。
 
連特區政府都當市民是羊牯。若不是日本福島出了核事故,被核電廠重重包圍的香港人還以為自己好安全!傳媒報道,現正興建或計劃興建的核電站,有五座位於香港二百公里範圍之內。大亞灣核電站距離尖沙咀只有五十公里,而上次做演習居然是十年前,而且只是無聲無息地進行,市民沒有參與的份兒,因為保安局認為「無需要」。
 
政府拍心口說核電廠非常安全,應變措施非常足夠,但早前跑馬地不過爆水管而已,政府都可以搞出一鑊粥,憑什麼要我信你核電廠「非常安全」?最近黃泥涌道一條食水管爆裂,灣仔、銅鑼灣和跑馬地四十萬居民和四千間食肆「斷水」十五小時,水車安排又混亂不堪,最離奇的是水務署居然花了六小時才能關掉水掣。假如爆的不是水喉,而是煤氣喉, 你花六小時才能關掉煤氣掣, 請問會死多少人? Touchwood 講句,如果爆的是核電廠喉管,請問政府所謂的「應變」又是什麼?
 
電視新聞為這個問題提供了答案:保安局有一套針對大亞灣核電站的應變計劃,但只針對方圓二十公里的地區,這個範圍包括大鵬灣和平常只有兩個居民的平洲,當局認為二十公里外的市民毋須疏散,亦毋須留在室內。今次日本福島事故,當局不但疏散了二十公里內的居民,還要求二十至三十公里內的居民留在室內,以香港來說,就等於西貢和馬鞍山一帶,目前住了二十七萬人。若跟美國的建議撤退到八十公里外,即香港人需全體疏散。
 
那請問「散」去邊呢?要是大家還記得香港是一個島,向東南西逃的話只能跳海,難道坐挪亞方舟?以港人愛「搶」的性格,必定會搶機票逃到外地。逃不出去的只能留在家裏,關緊門窗,但請別忘記大亞灣核電站正為香港提供23%的電力,要是它出了事故,只能指望其他供電設施能馬上補充失去的23%電力,否則許多留在家裏的市民將失去電力供應,又不能上街,就算沒有餓死,人都癲。
 
如此關乎人命的重大事情,為何十年才演習一次?我只能為公務員想到兩個解釋:第一、懶。第二、自以為是,覺得沒有需要。至於明年的演習,我從報章得知保安局副局長黎棟國稱沒有計劃安排市民參與,因為「不想影響他們的日常生活」。但如今距離香港三千公里的日本洩漏輻射,香港尚且有人會無知到搶購食鹽,假如距離香港僅五十公里的核電站有什麼三長兩短,請問你憑什麼認為市民有應變的常識?為了保住條命,我非但不介意演習影響我一天的日常生活,我甚至會非常感激特區政府,下次接到民調電話時會給特首高分,以示獎勵。
 
高官講到天下無敵,怎樣安全,怎樣應變。若真的那麼安全,為何去年大亞灣核電廠會在一年之內出事三次? 10 月那次反應爐滲漏輻射,更是八年來最嚴重的事故,而核電廠在十天後才知會中電和港府。Well, 「十天」可能已經算快,如果十年後才說,或永遠不說,其實市民吸入輻射死埋都未知發生什麼事,難道我們每人帶一部測輻射機?
 
大亞灣核電廠一年之內壞三次(未計我們不知道的,如有的話),香港政府非但沒有檢討,反而為了符合數字上的減碳目標,建議增加現時核能在燃料組合的比例至2020 年的40%。核能雖然比較清潔,但它必須有一套冷卻系統,而世上並不存在永遠不會壞的冷卻系統。廣東不在地震帶,但日本福島今次的核事故其實並非地震造成的,地震不過損壞了電力系統,令冷卻系統失效而已。就算沒有地震,冷卻系統都可以壞。大亞灣核電廠聲稱擁有三個後備發電系統,福島核電廠都有後備電,不過失靈而已。
 
日本首相菅直人下令自隊用直升機投水彈降溫,自隊怕不安全,睬你都傻!這不禁令人想起溫家寶總理往四川視察地震災情時,因不是中央軍委會委員,一時之間調動不了解放軍用直升機救災,就在鏡頭前對軍官說: 「我就一句話,是人民在養你們,你們自己看辦吧!」軍人二話不說就take action,救了很多災民。
 
外國傳媒連日都有報道,沒有人願意在輻射洩漏下冒險送食物給福島災民,日本政府任由災民自生自滅,只一味要他們留在家裏,但食物早吃光了。災民被迫到水溝拾東西吃,懇求記者不要拍照,因為太丟臉了。一個災民說: 「我不是日本人,這裏已不是日本了。」《華爾街日報》又踢爆東京電力公司為了保住核電廠的資產,遲遲不肯注入海水降溫,因為沾過海水的機械日後不能再用。死了這麼多人,累及整個北半球的國家,居然還盤算如何保住這堆廢鐵,實在難以置信。何止這座核電廠,整個東京電力公司都應該一併關閉吧。
 
有自稱東京銀座的夜店小姐更在網上爆料,指東電副社長藤本孝是「很下流」的客人。《明報》這樣說: 「她稱某位姓藤本的東電高階主管天天都光顧夜店,而且酒品很差,經常藉機對夜店小姐做一些很下流的事,例如用腳去碰夜店小姐的胸部等,是最糟糕的客人。」有網民要求藤本孝「切腹謝罪」,但就算他死十次,那些死於「人禍」的人,已經永遠無法回來了。(撰文:王迪詩/逢星期亦刊於《信報》http://world-of-daisy.blogspot.com/

夏目漱石

我在一個月前開始重讀《夏目漱石全集》,剛讀到《三四郎》,日本就發生了九級大地震。那時我正陪著剛高中畢業的三四郎,從鄉下乘火車來到五光十色的東京,深深被那宏偉而美麗的城市所震懾。這座宏偉而美麗的城,在地震面前又是什麼?Nothing。
 
地震面前,人人平等。這比「法律面前,人人平等」更能反映現實的真相。海嘯會捲走窮人,也會捲走有錢人;會淹沒知識分子,也會淹沒文盲。這就叫做「平等」。
 
天災總是教人無話可說,但今次看來還是像人禍多一點吧。在電視畫面看福島核電廠濃煙四起,新聞標題竟然是「束手無策」!那是什麼意思?難道只能默默等待核廠爆炸,讓數萬人受輻射影響而患癌?
 
我在想,假如夏目漱石目睹今天日本災後的光景,不知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,大概也能沉住氣挺過去吧,然後把災難轉化成文學。夏目漱石的一生本來就多災多難,經歷了悲慘的童年,常常飢寒交迫,後來獲政府的獎學金到英國讀西方文學,卻在倫敦度過了人生最不快樂的兩年。
 
真奇怪,那可是倫敦啊!那麼好玩的地方居然也會令他苦不堪言。換了是我,一星期去七次Monmouth Street逛時裝店,瘋狂地跑遍倫敦的博物館,晚晚聽音樂會。這種生活,想起都忍不住陰陰嘴笑……不過,錢呢?阿水養我? 所以還是天天在辦公室工作得像一頭狗,真是含辛茹苦。
 
難得的是,夏目漱石的文字從容灑脫,沒有像現實那麼沉重,這大概是因為受了漢學和西方文學的影響。然而到了晚年文風一轉,開始自我反省,一反省就不好看了。
 
一直覺得夏目漱石的樣子有點像魯迅。唇上一道鬍子,深邃的眼神,很有點詩人的氣質。詩人是不笑的,眼耳口鼻湊成一片苦瓜乾。歷史上偉大的作家,絕大部分都是苦的,一生多災多難,然後英年早逝。夏目漱石五十歲死於胃潰瘍, 算長命; Jane Austen 四十一歲就病逝;Virginia Woolf 五十九歲那年在衣袋裏塞滿石頭,跳進河裏讓自己淹死; Franz Kafka 只活了四十年; Richard Brautigan 由出生那天開始進入逆境,流離失所,長大後長期抑鬱,酒不離手,患過精神分裂,在精神病院寫了The God of the Martians,但他最好看的作品當然是鼎鼎有名的Trout Fishing in America,全球賣出超過四百萬冊,我張口結舌的看了三遍,覺得Richard Brautigan 真是個怪人,然後便不能自拔地把這個怪人的所有作品逐本看完。
 
如果要我選最坎坷的大作家, 恐怕就是Ernest Hemingway。十八歲那年,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擔任救護車司機,重傷。留院期間邂逅了比他年長七歲的護士Agnes,聽來很浪漫吧!本來兩人計劃結婚,不料Agnes卻另結新歡。Hemingway 大受打擊,這個打擊一直持續到他死為止。有說他這輩子都無法走出被初戀情人拋棄的陰影,令他潛意識裏有種向女人報復的心理,以致後來不斷拋棄女人,一個又一個,一共娶過四個老婆,所有人都傷痕纍纍,包括他自己。最後就只剩「老人」與「海」的無盡唏噓了。
 
也許你會說,Daisy,情路崎嶇不算慘啊,結過四次婚也不算什麼,不知有多少港女連一次也沒結得成啊!說得有理,但海明威先生的苦難絕對不只這些。他這輩子不停受傷,我所指的是身體的傷,而且很多時候傷得非常之無厘頭,例如他在家裏沖廁所,伸手拉下沖廁的繩子──「呯」的一聲,竟發現自己滿頭是血!原來他誤將天花燈的開關拉繩當成沖廁的繩子,猛的一拉,整個天花燈重重擊在他的頭上,在前額留下一道永久疤痕,以後每次被人問起都非常無癮。連沖廁所都可以沖到頭破血流,你見過未?
 
這未算慘。他的皮肉之苦還陸續有來:海明威在東非打獵時感染痢疾,在盧森堡時染上肺炎,在倫敦撞車。最離奇的是與第四任妻子去剛果旅行,飛機墜毀,海明威頭破血流,老婆斷掉兩條肋骨。兩人拖半條人命登上另一飛機急往求醫,誰知飛機爆炸,今次仲傷!世上居然有人黑仔到這個地步,真是不可思議。
 
人人都以為海明威死了,傳媒紛紛報道這位大作家的死訊。但他居然沒死,不過是體無完膚而已。海明威是一個不能靜止下來的人,他負傷去釣魚,誰知又遇上山火,手腳和臉部二級燒傷。有誰可以替他看看通勝?怎會有人連環不幸成這副樣子?這時,海明威的身體基本上已是一副殘骸,加上長年酗酒造成高血壓和嚴重糖尿病,令他非常痛苦,你不能不服的是他依然堅持寫作,直至有天,他朝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。
 
海明威的爸爸、弟弟和妹妹都先後自殺身亡,有說他遺傳了自毀的基因。我想那至少有一部分是對的,但性格也決定了他的命運。有些災難是上天的安排,但有種作家「需要」災難,才有寫作的題材。他們需要一個戲劇性的人生,才能獲得寫作的靈感。海明威一生不斷轉地方,轉環境,換老婆,尋求持續的刺激,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。然而不管現實生活如何多姿多采,一個人所能經歷的事情畢竟還是有盡頭吧,終有一天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該寫什麼,於是又去流浪,無止境地流浪… …
 
假如不為自己製造一點災難就無法寫作,那還是不寫也罷。世上沒有一項成就,值得用自己的快樂來換。一看見那些自編自導自演文藝大悲劇的人,我就覺得好煩。

 
世人總喜歡把作家過分浪漫化,以為不吸毒、酗酒、抑鬱、自殺,就不是一個傑出的作家,因為身為作家應該活得像個傳奇,健康的生活並不浪漫。但我想,真正的天才根本不需要什麼傳奇,他們輕描淡寫地活,並不覺得自己有何特別。所謂「天才」,在特殊才華的範疇以外其實都是一個平凡人,是你和我在地鐵、酒吧、圖書館和超級市場碰見的普通人。
 
看Pina Bausch 的作品,會感受到她的「正能量」。即使她在探討一個悲傷的主題,她會告訴你悲傷的價值。最近看了由她編舞的藝術節舞蹈劇場《康乃馨》,鄰座的一對男女坐了半小時便離場,我卻感動得說不出話來。同一件作品,可以留在一個人的心裏久久不散,也可以在另一個人心上不曾留下什麼。
 
踏入文化中心劇院,只見八千朵康乃馨鋪滿整個舞台,像夢境,卻又被現實所交纏,甘苦交集,那麼蒼涼而甜蜜。
 
穿裙子的男舞者像兔子那樣奔跑,闖進繁花遍野的伊甸園,卻突然發現狼狗守樂園的出口,一隻「兔子」被黑衣人逮住,被打屁股。「Passport!」黑衣人命令說。這群易服者以為很好玩,闖進了一個被權威人士監控的領域,結果受到懲罰。
 
Pina Bausch 於1940 年生於德國,2009 年證實患癌,五天後便離世。但她在舞蹈界開創的新領域,早已讓她成為影響深遠的一位創作人了。《康乃馨》是我在今年香港藝術節看過最喜歡的節目。 (撰文:王迪詩/逢星期六刊於《信報》http://world-of-daisy.blogspot.com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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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最悲哀的,不是說真話會被打壓
而是有權暢所欲言,卻不敢說真話。

內容簡介:

王迪詩說:「女人的路,是由高跟鞋走出來的。」
我喜歡捉得住、摸得著的東西,例如錢。人生有許多值得追求的東西,有虛無的──例如公義,例如愛情;也有實在的──例如錢,例如Jimmy Choo。要追求的話,當然是追個易上手的。

她問愛情:「I love you. And so?」
分手是一場「鬥快把對方忘記」的遊戲。

她的抱負:「你努力工作,我雪月風花。」
每個人一生中都應該試一次向老闆破口大罵,才算不枉此生。
這樣做除了有利自己的心理衛生,還因為一個字──型。

她歌唱祖國
當我聽說南京開了一家「巴克星」,我並不感到意外(「星巴克」Starbucks又會否感到意外呢?)。聽到內地廠商指蘋果iPad抄襲他們的產品,我倒是嚇了一跳。

最後,她啟航歸家
為何說真話的香港人都是「衰人」?為何在警署報警要打999?香港康文署職員「目測」驗樹,結果塌樹壓死了人。「目測」──用眼望一望就能透視龐然巨樹,這麼本事,何不轉行做Batman?

詳情請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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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談我那可笑的堅持

各位:

陸續收到讀者們寄來《孔雀男與榴槤女》小說的讀後感,讓我很感動。不少人在電郵裡告訴我,看舞台劇時不大明白,有些地方太快很難跟上,但看了小說,能夠把對白再細味一遍,於是有了新的體會,之前不明白的地方也有了新的理解,我很高興能有這樣的一班讀者,是因為香港仍有這樣的一班讀者,身為作家的我才能繼續我的堅持,在香港要當一個作家已經很不容易,還學人「堅持」,怎不笑死人?要守住一些原則,就等於選擇了一條充滿挫折的路,但以我的個性,看見棺材也不流眼淚。我很清楚知道,只要在《孔雀》小說裡加入大量彩色劇照、圖片、邀請看過這部劇而又喜歡這部劇的明星寫推介,《孔雀》小說一定會有更好的銷量。但站在創作的角度,我有我的堅持,《孔雀》小說應該以一個 pure text 的形式呈現在讀者眼前,不應被舞台劇的劇照限制了讀者的想像。正如我在書末所言,小說和舞台劇雖然擁有相同的名字,當中的人物故事也有相似的地方,但在創作上,它們是擁有獨立生命的作品,兩者之間有類似「符號」的東西連繫著。因此,已看過舞台劇的觀眾,拿起《孔雀》小說來讀的時候,才有新的空間去感受和體會。《孔雀男與榴槤女》是一部擁有獨立形式和結構的小說,不是單純把劇本搬字過紙的作業,儘管這樣會省力很多。我以這種逆市場的堅持來出版了《孔雀》小說,依然賣得很好,足以證明讀者們的水平。

此外,也有讀者問我「書末那場2047年漫遊,那棵樹是不是要講環保?」、「第X章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?」等等,我很高興看見《孔雀》引發了大家的思考,你們所說的都是很有意思的想法,沒有既定答案,這亦正正是藝術可貴的地方,一千個觀眾可有一千種不同的感受,我們不需要千人一臉的香港。

相信自己,不要隨波逐流。每個人生來都懷著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,不要因為害怕被孤立而放棄自己的禮物。

Daisy

王迪詩最新小說

王迪詩最新小說
《孔雀男與榴槤女》現於全港書店發售!
改編自同名舞台劇


孔雀男
他是「高級知識份子」,也是虛張聲勢的偽君子。
風流與下流,自大與自卑,只差一線!

榴槤女
        她外表強悍臭寸,內裡溫柔香甜。
          只有愛死她或恨死她,容不下半點婆婆媽媽!


兩個香港當代「榴槤女」,一個偷了別人的丈夫,一個謀殺了自己的丈夫。

因為「穿山甲流感」的爆發,正在爆房的「孔雀男」被封鎖在維記酒店,兩個「榴槤女」的命運從此改寫!

這場戀愛瘟疫,只有一人免疫。她在封鎖著的酒店做盡獨市生意,向男人們邊派卡片邊拋下一句:「Call me, don’t love me.

最後,誰能生還?

·      小說由王迪詩親自改編
·      小說將披露舞台劇未有交代的內容,同時加入了嶄新的結局:小說將揭露「高級知識份子」高清淪為情婦的歷史因由;剖析大學教授凌永誠在床上的「深層次矛盾」;解開凌永誠太太變身「佛地魔」的秘密
·      兩個榴槤女(高清和凌永誠太太),將因為同一個男人,於同年同月同日,分別來到同一座大廈的天台,與死神交手……
·      小說將保留舞台劇本最精彩的對白。看過舞台劇的觀眾,可透過小說重溫抵死寸爆的對白;未看過舞台劇的讀者,來一起經歷孔雀男與榴槤女激盪的人生吧!
《孔雀男與榴槤女》小說目錄:
第一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是一隻雞
第二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床上的「深層次矛盾」
第三章            Emotionally Intensive Moment
第四章            I You
第五章            個男人九個嫖  最後一個在動搖
第六章            佛地魔
第七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婚姻是長期賣淫
第八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沒有輸
第九章            The Lucky One
第十章            凋零的玫瑰
第十一章        榴槤女
外一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不死的樹
A.A. 的第三十封信 - 潘惠森
我栽了一株櫻花樹 - 王迪詩

《孔雀男與榴槤女》小說,第七章「婚姻是長期賣淫」,即將取得博士學位的高清當上凌教授的情婦,最後還要被凌教授甩掉,她問妓女Maggie自己是不是很蠢,兩人有這段對話:

「不蠢的話,還配做女人嗎?」Maggie說罷哈哈大笑起來,笑得前翻後仰,兩隻誇張的大圈耳環在不停晃動,那令高清十分反感,她覺得Maggie的笑聲很姣,很淫蕩,很cheap。

「我不明白那究竟有什麼好笑。」高清鐵青著臉說。

「對不起……」Maggie仍是笑個不停。「我不是笑你啊……應該說,我不單止笑你一個,我還在笑我自己,笑天下間所有女人!你不覺得每個女人都是一個笑話嗎?」接著繼續笑下去,她笑得那麼痛快,那麼開懷,笑聲裡沒有絲毫的諷刺或憤恨,高清聽著很不是味兒。

「我覺得我的故事一點也不好笑。」高清嚴肅地說。Maggie卻依然快樂地笑著,那讓高清有點火。

「他曾經說過,我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。」高清示威似的說道。

「特別?每個女人脫光了衣服還不是一個模樣?你有什麼特別?你有四個乳房嗎?」

如何移動獅子山?

正當全世界痛罵bankers 如何貪得無厭,年輕人也同時前仆後繼地爭相成為investment banker。無他,欺負別人總好過被人欺負─我是說,如果有本事去欺負別人的話。

那麼, 究竟如何才能獲投資銀行聘用呢? Job interview 問些什麼?就我所見,投資銀行請人,關鍵在於兩種能力─第一、飲得。第二、talk 得。口技比財技重要得多,否則如何能哄得客人拿出數以億計的資金?

在這「逗逗客人開心,哄哄他們付錢」的過程中,「飲得」絕對是必要條件,尤其是中資投行。大陸客愛喝白酒,有次一個trainee 跟我到北京出trip,同胞們問他要不要白酒,他以為人家在說白葡萄酒,猛說「好呀好呀」,卻不知道大陸人指的「白酒」是茅台、五糧液、二鍋頭……三十幾度算「低」,五十幾度叫「正常」,七十度都未算誇張。美其名是「白酒」,Daisy 就說應該叫「火酒」才對!
 
大陸人又喜歡「乾杯乾杯!」地搞氣氛,每次只在杯裏倒一點酒,嘩一聲乾了。再倒,再乾。雖然每次只一小杯,但那是茅台,不是可口可樂,一晚乾杯一百幾十次。 我只能說,這些錢不是我賺的,我認為世上沒有一份工值得用健康去換。我認識一些中資投行的bankers,他們的job interview 就是劈酒。想入中資投行,首先要考驗的不是你的腦袋,而是閣下的肝和胃。
 
見工面試如同過關斬將,有部電影就叫做《血聘》(Exam),講述一家神秘的國際大企業招聘人才,八位晉身最後一輪考試的精英,被安排在一個密封的房間內進行比拚。應徵者必須在八十分鐘內回答一條問題,但桌上只有白紙一張。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密室內這八個人開始不擇手段,互相殘殺。儘管不是教人拍案叫絕的電影,但意念是有趣的,尤其整部電影只在一個房間內完成拍攝,雖能省掉不少布景費,但對編劇和導演來說卻是一項挑戰呢。

 
說回投資銀行的面試問題,報章說高盛曾經問過:「若你縮小成鉛筆大小被放進攪拌機,你會如何脫身?」這個問題雖然古怪,但投行方面說不定認為以比喻的方式而言, 「被困攪拌機」跟bankers 日常的處境有某方面的相似性。我不知道具體來說那是什麼樣的處境,但肯定非常糟糕吧。
 
報章還引述了就業諮詢網站Glassdoor.com 收集的其他古怪面試問題,例如Google 招聘人力分析師就曾問過: 「這房間要用多少籃球才能填滿?」英特爾招聘工程師時則這樣問道: 「你有八枚便士,七枚一樣重,一枚比較輕,你有一個秤,如何在三次機會中找出哪個最輕?」喂,等等,這不是很像小學生的推理作業麼?
 
IBM 又在招聘時問過這個問題: 「在不使用磅秤的情況下,如何替一頭大象秤重?」Are you kidding me?小學生也讀過「曹沖稱象」的故事呀!曹操的兒子曹沖是天才兒童,當年有人送曹操一頭大象,曹操很想知道大象的重量,謀士們卻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辦法,曹沖提出把大象拉到船上,刻下吃水的深度,然後在船上換上石頭,直至石頭與大象達到同樣的吃水深度,秤一秤石頭便可知大象的重量了。曹沖不但聰敏過人,而且長得清秀俊朗,心地很好,曾利用才智救了數十名父親的部下。這樣天使般的人兒後來怎麼了?十三歲病逝。假如他能長大成人,中國的歷史要改寫了。人太完美不是好事,所以我很滿意自己的缺點。
 
我想起William Poundstone 寫過一本挺有趣的書《如何移動富士山》,分析了微軟和其他國際大企業的面試題目,例如: 「你要怎麼製造M&M 巧克力?」「全世界有多少鋼琴調音師?」「全美國有多少加油站?」微軟則在上海出過這一道考題: 「東方明珠電視塔的質量是多少?」
 
這些問題表面看來九唔搭八,但Poundstone 說其實暗藏玄機。企業選才面對很多困難,地球上充斥「高分低能」的動物,高學歷並不一定就是人才。財政司司長曾俊華擁有哈佛大學公共行政碩士學位,但依然把財政預算案弄成一鑊粥。究竟是哈佛的問題,還是人的問題?世上有種人很有讀書考試的本領,卻無法把書本的知識應用出來,要他領兵打仗一定死得人多,例如趙括。
 
小學時讀過這個笨蛋的故事,印象非常難忘:戰國時代有名將趙奢,他的兒子名叫趙括,是吹水王,很會空談兵法,車天車地。連他老爸也勸戒趙王,相信他兒子的話只會死路一條,要趙王千萬不要信他,趙王不聽,用了趙括。這個傻仔一朝得志,居然領軍主動出擊,向秦進攻。 秦兵裝敗,把趙軍一路引到秦軍的地盤,再切斷趙軍後路,實行反包圍,趙軍斷水斷糧,餓了足足四十六日,分四路突圍五次不成,趙括戰死事小,卻累死四十多萬趙兵全被坑殺!
 
求你,拜你,唔該你,人蠢,就不要學人帶兵。受害的不是閣下一人,而是全港市民。當然,也不完全是趙括的錯,是趙王眼光太差。用人不當,足以亡國。
 
在現代社會來說,大企業又該如何挑選人才?Poundstone 指出,從科技、廣告到金融業,愈來愈多企業採用「如何移動富士山」這類題目來考核應徵者,結果造就了微軟王國和矽谷奇。應徵者除了必須估計富士山的重量,還必須問: 「移動多遠? 移動的目的是什麼?」如果資訊不足,就要靈活變通,發揮想像力,自行作出各種假設。對於習慣了依循規則的人,一下子要他自己創作規則,有人可能會受不住壓力而瘋掉,據說華爾街就曾經有一個應徵者打爆了四十三樓的玻璃窗。

 
企業相信, 「如何移動富士山」這類題目,可以測試求職者的「全方位解決能力」。這麼說來,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去考的話豈不是全軍覆沒?看曾司長精心炮製的財政預算案,我不禁幻想出以下的「設計對白」:
 
「曾司長,請問你會如何移動獅子山?」
 
「這是假設性問題,我不會答。」
 
「Okay,那我改問一個很實際的問題,請問你會如何由政府總部去獅子山?」
 
司長發呆三秒,說: 「最近很少去獅子山。」
 
「司長,難道你不知香港有地鐵、巴士和天星小輪?」
 
「我對獅子沒有興趣,也不喜歡行山。」
 
「司長,但香港卻有一百萬人住在獅子山下,他們正為今晚那頓飯而發愁。」
 
「我明白,我也正為今晚吃法國菜還是意大利菜而苦惱。」
 
「司長,他們窮得連一條菜也買不起。」
 
「No problem,等他們六十歲,我請食鮑魚。 」
 
「為什麼要等六十歲?」
 
「六十歲前不要給他們飽飯吃。」
 
「司長!請你再考慮──」
 
「廢話少講,我無論如何不會移動獅子山。」
 
「Fine!我call 齊人去獅子山種洋紫荊,搞你一場他媽的遍地開花!」
 
靜默三秒。有人舉起幾張鈔票,架上一副黑超,說:「我就用這六千元買起全香港的洋紫荊,看你如何遍地開花!」
 
From Good to Great 這本書強調,用人的原則應該是「get the right people on the bus」,然後巴士就會自然走向正確的方向。特區政府卻是「get the wrong people onthe wrong bus」,這才叫「車毀人亡」! (撰文:王迪詩/逢星期六刊於《信報》http://world-of-daisy.blogspot.com/

曾俊華,你會下台嗎?


財政預算案搞出一鑊粥,我最擔心的是特首曾蔭權。他心口痛,被反對預算案的示威者衝擊受傷,心口隱隱作痛。之前董建華突然「腳痛下台」……Jesus!曾蔭權會不會「心痛下台」?想到這裏,就覺得做人好化。像謝卓飛,這個老外來香港擔任西九管理局行政總裁,高薪厚職,人生多美好!誰知突然有病,惟有辭職。豈料又閃電康復,閃了過去英國文化協會做全球藝術總監。你話做人幾化?

這星期我每天翻開報章,看這一幕「紫荊吐艷匯香江」。乘市民對財政預算案的強烈不滿,泛民掀起了「紫荊花革命」,呼籲香港人明天上街遊行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香港變成了「一係移民,一係遊行」的地方。我們沒權選自己的特首,別人代我們選的特首又力有不逮,我們終於被迫上街遊行,遊行到有天筋疲力盡就移民。自從九七回歸後,特區政府的管治班子笨拙地行事,我對香港未來的信心不斷減弱,直至看了今次的財政預算案,我對香港的前途只剩一個字的感想──hopeless。

這個星期,無論在餐廳、公司、機場、的士、銀行……任何一個有人的地方,就有大罵財政預算案的聲音,有人在《城市論壇》上說: 「你派二百幾億都被人鬧,我去飲茶畀廿蚊貼士,個伙計都不知幾感激我!」自從2003 年五十萬人上街以後,很久沒見過香港人這麼團結了。我記得,那次香港人很團結之後,董建華的腳就痛起來了,不知他現在腳好了點沒有?

最近有網民高呼「董建華復出!」的口號。連董建華都有人懷念,可見香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。董先生儘管能力不高,卻有不少人認為他比曾蔭權更有承擔,當年梁錦松偷步買車,董建華依然奮不顧身地維護梁錦松的「高尚情操」。今天,曾俊華因為預算案而被社會各界罵得體無完膚,做大佬的並沒有出來撐自己的下屬,閃得就閃,事不關己。做細的,心都淡。

曾俊華以注資每人6000 元往強積金戶口的形式來派錢,貫徹官商勾結的理財原則,令強積金託管人每年多賺3 億元管理費,N年後假如沒有全數蝕光,六十五歲退休時假如未死的話,也許還可以領到數千元。如果你今天就要餓死,有人對你說: 「等你六十五歲我請你食鮑魚!」我想,你拚盡最後一口氣都會想摑他一巴。

曾俊華一開始時不斷強調派錢、退稅會刺激通脹,然後在一夜之間作一百八十度轉軚,宣布決定派錢退稅。我不會在此批評曾俊華的誠信,那只會浪費我的時間。我倒是很好奇想知,究竟是誰教他退稅會刺激通脹?如果市民花數千元就會刺激通脹,那一擲數十萬元狂掃LV 的內地遊客豈不是令通脹爆燈?你何不關閉旅遊發展局?

身為財政司司長也會被人老點「退稅會刺激通脹」,難怪有婦人相信「性交可以轉運」。

曾俊華預算案的整個思維就是「對抗通脹」,那是錯的。香港只是一個七百多萬人口的特區,閣下只是這特區裏的一名官員,請問你憑什麼去「對抗通脹」?毋須讀過很多書,都會知道香港很多食品由內地入口,內地食品價格上升才是通脹的主因,當然還有聯繫匯率的影響。香港只是一個彈丸之地,政府要做的不是「對抗通脹」,而是想辦法幫助市民在百物騰貴下仍有飯吃。曾俊華卻注資強積金,完全九唔搭八。從前香港政府是頭痛醫頭,腳痛醫腳;現在是頭痛醫腳,腳痛醫手,我看還是先醫好政府高官個腦。我們期望政府解決問題,政府卻連問題是什麼都未認清楚。

世上最容易闖禍的是什麼人?不是蠢人,而是自以為是的人。以我自己為例,我的數學非常差勁,我因為明知自己數學差,所以在工作上處理數字和金額,我必定重複核對檢查,別人檢查一次,我檢查四次,不懂就問人,結果我在工作上從未在處理數字上有過失誤,數學很好的同事反而錯過不少。這叫自己知自己事。

今次財政預算案闖下大禍的原因,正是因為自以為是。香港的財金官員本來就水平低劣,也缺乏政治智慧。蠢,不要緊,蠢本身並不是罪。但假如不肯承認自己蠢,還以為自己好醒而不肯虛心向人求教,就分分鐘會害死人!

曾俊華這份財政預算案給我的感覺是拒絕聆聽,閉門造車。只要他稍為願意聆聽各界的意見,這份預算案就不會一敗塗地。財爺被問到一碟粟米斑塊飯賣多少錢,他答不上來。不去茶餐廳或快餐店,fine,但身為財政司司長難道不看報紙?最近一年,傳媒不斷報道通脹如何影響食品價格,稍為留意新聞大概也有印象。從這件事上,可見香港的高官都把自己封閉起來,自以為是地拒絕接收社會的訊息,甚至連報紙也不看。

曾俊華在會見「保皇黨」後,由絕不派錢改為向每名十八歲以上香港永久居民派現金6000 元,再加退稅6000 元,不用說當然是為了減低明天 (3月6日) 的遊行人數。「茉莉花革命」正在內地此起彼落,內地發起人想出以「兩會」為「茉莉花」的代號,當中共的「兩會」即將舉行,網上審查無法把「兩會」河蟹掉, 「茉莉花」不斷「兩會兩會」在網上喊過不亦樂乎,吹佢唔脹,現在同胞們都很有幽默感。他們唱著口號:「微笑迎接民主,散步爭取自由」,似乎沒有人打算硬碰。我覺得內地的民主運動,已演化成一種柔軟的力量。

有個遊戲叫「火燒後欄」。要是香港的財政預算案激起大規模遊行,很可能會在中國的土地上掀起示威浪潮。反抗的情緒是會蔓延的,而且已由埃及蔓延至中東、南北韓和中國內地。要是中央政府無法擺平,無話可說,但如今卻是因為你香港政府這班傻仔無厘頭弄出這份預算案,若因此而「遍地開花」,阿爺豈不是好無辜?

曾俊華急急改口派錢,雖然會令一些市民感到高興,但莫怪我Daisy 又要說出難聽的真相:預算案風波引起的政治危機,根本沒有得到解決!泛民呼籲市民繼續於明天上街,因為就算得到6000 元,政府依然沒有解決高樓價等等問題。我把這件事總結一下,就是本來對今年預算案的具體不滿,有可能昇華至意識形態上的不滿,亦即對特區政府整體施政、官商勾結、貧富懸殊等結構性問題的積怨,於明天或日後的遊行中發洩出來,情況跟2003 年五十萬人上街一模一樣,當年不滿「二十三條」只是一個導火線,從那裏引申對憲制和施政的不滿,才是2003 年大遊行的真正主題。


為了拆除這次政治危機的炸彈,始作俑者自行了斷是唯一辦法。政府在輿論壓力下作一百八十度轉軚,今後不會再有人尊重政府,我不知這樣的政府還可以怎樣管治下去。假如曾俊華願意下台以示承擔,尚能保住政府一點問責精神,把傷害減至最低。否則,要下台的將不是曾俊華一個人了。(撰文:王迪詩。2011年3月5日刊於《信報》http://world-of-daisy.blogspot.com/